Daniel, Chapter Ten, Bridging Context and Contemporary Significance

摘自NIV Application Commentary(中譯本,《但以理書注釋》,Tremper Longman III著,恩霖譯,漢語聖經協會,《國際釋經應用系列》,259-272頁。)
使用第七至八章的語言,就是另一隻獸會來。爭戰會持續下去。但是在繼續講述未來的預言之前,這位身份可能是加百列的天使(憑着間接提到但九1),說他從一開始(即瑪代人大利烏元年)就一直和米迦勒一起與「波斯國的魔君」爭戰。這提醒我們,別以為波斯(他們允許神的百姓返回猶大)比巴比倫人好得多,新的壓迫者波斯也是邪惡的,應該被戰勝。神和祂的天使宣告,他們自己將代表神的百姓爭戰。
應用原則
在第七章經文原意部分中,有「啟示文學的性質」的內容,其中我們把但以理書第七至十二章的全部內容概括為六個主題。回顧如下:
• 人的邪惡是可怕的,尤其是在其彙聚到國家政權時
• 宣告解救的具體時間
• 悔改帶來解救
• 啟示人類衝突背後的靈界爭戰
• 必然審判抵擋神和壓迫神百姓的人
• 同樣必然的真理:儘管神的百姓現在被蹂躪,但卻會經歷到最完全意義的新生命
我們已經確認但以理書第十至十二章屬於獨立的單元。因此,我們不必期望所有六個主題都在第十章出現。根據我們在前文宣告的內容安排,在第十章我們論述第四個主題——靈界爭戰,當然這是第十章的核心內容。但是我們這樣做之前,我要指出第一個主題也同樣在第十章出現了。屬天的勢力和靈界的邪惡勢力爭戰,後者和人間政權相聯繫,具體指波斯和希臘。換句話說,經文揭示,波斯和希臘不只是人間的邪惡勢力,還要更為可怕,因為帷幕被拉開一點後,我們看到它們的勢力的背後,有靈界的恐怖勢力。
舊約中的聖戰 要更透徹地理解人間爭戰背後的靈界爭戰,我們必須根據舊約中更廣泛的聖戰故事來理解第十章的內容。這也將提供基礎,我們據此掌握靈界爭戰和新約的屬靈爭戰的聯繫。我們這兒儘管只能簡短地描述舊約聖戰,但是我們至少可以勾畫出其基本綱要,有助於我們在舊約的古代世界和新約以及最終我們自己的環境之間架起橋樑,舊約聖戰這一主題有難以置信地普遍深入的意義。
聖戰「聖戰」是舊約本身從未出現的名詞。但是這個名詞非常有用,因為它描述了舊約中的戰爭的性質。聖戰的中心是神聖的戰士耶和華。神為自己的百姓爭戰,賜給他們勝利。有另一種陳述這一真理的方式,就是神使用祂的百姓作為審判工具,對付世界的邪惡。如果要舉出一些例子的話,我們能夠在紅海(十五)、耶利哥之戰(書六)、米甸人在底波拉和巴拉手中被擊敗(士五)和尼尼微失敗的預言(那鴻書)看到這種推動力起作用。不是說以色列人不進行爭戰,而是說他們知道勝利不是出於自己的力量和謀略,而是因為神為他們爭戰。
耶和華作為神聖的戰士顯現,解釋了舊約聖戰的許多顯著特徵。在戰鬥之前,以色列人必要先確定爭戰是神的旨意(書五13-15;撒上二十三1-6)。神沒有賜給他們爭戰的全權。這解釋了在戰鬥中他們為何常常帶着約櫃。約櫃是可以移動的,象徵着神在世上和他們同在。這也解釋了為何戰爭行動表現出敬拜氣氛,要求軍隊像敬拜時那般潔淨。士兵投入戰鬥時,在精神上必須像進入會幕的聖所那樣。在舊約中爭戰是敬拜行為。
在戰鬥結束後,以色列人要讚美神(十五)。畢竟他們知道神已經贏得勝利。在以色列人在數量或兵器技術方面擁有實際優勢的情況下,在投入戰鬥之前,神要求他們解除自己的優勢,以免事後他們讚美自己,而不是神。詩篇中的許多詩歌的原始目的是慶祝聖戰的勝利(詩二十四,九十八)。
但是這種聖戰觀念有相反的一面。以色列人不總是神審判的工具,他們有時也是審判的對象。摩雷(W. Moran)創作了不聖之戰(unholy war)一詞描述神把爭戰矛頭指向以色列人的時候。但是這個名詞並不恰當,因為根據定義,神參與的任何爭戰都是神聖的。摩雷也採用了逆聖戰(reverse holy war)一詞,這個詞恰當一些,因為以色列人在不順服神時,就發現自己處境逆轉,感受耶和華怒氣對他們發作。我們可以注意到這樣的事件(例撒上四~五),但是逆聖戰最生動的例子是在主前586年,耶路撒冷被毀滅,耶利米哀歌的作者記錄下來,作者哭喊道(哀二4-5):
「祂張弓,好像仇敵。
祂站着舉起右手,
如同敵人,將悅人眼目的,
盡行殺戮。
在錫安百姓的帳棚上,
倒祂他的忿怒像火一樣。
主如仇敵吞滅以色列人
和錫安的一切宮殿,
拆毀百姓的保障,
在猶大民中,
加增悲傷哭號。」
這些只是在舊約中,神把自己形容為戰士的一些事例,從以色列人的觀點,既有正面的、也有負面的事例。但是我們應該指出,在但以理書第十章之前,以色列人最新的經歷是負面的——神是他們的敵人。以色列人已經被掠至被擄之地,這不是因為偶然發生的歷史事件,而是根據神聖戰士耶和華的命令。
但以理書的聖戰 但以理書是以聖戰為背景之一寫就的。在遙遠的過去,以色列人順服神時,祂為他們爭戰。但是當他們偏離正路時,祂也對他們爭戰。他們將會怎樣呢?但以理代表以色列百姓的認啟動了神的回應:「我要為你們爭戰,一定會取得勝利!你們一定會一勞永逸地擺脫壓迫,得到自由。」在但以理書第七章的異象,我們已經看到這一點,那位像人子的戰勝了獸所代表的勢力。我們在解釋但以理書第八章的異象時,已經看到這一點被巧妙地陳述,異象說「能用雙關的詐語」的王「至終卻非因人手而滅亡」(但八25),在「七十個七」的預言結束時(但九20-27),同樣聲稱所定的結局會臨到那行毀壞可憎的(但九27)。
在但以理書第十至十二章,但以理更明確的描述了勝利。但是第十章有重要的目的,是展示耶和華的爭戰背後的靈界情況。在描述歷史上發生的戰鬥時,舊約大多集中描述地上的情況。儘管也啟示了支援以色列人的屬天力量,但是沒有揭示爭戰另一方背後的靈勢力。
但是我們不應該對此感到詫異。從起源來說,爭戰有明確的屬靈性質。創世記第三章介紹了爭戰進入世界。在亞當和夏娃承擔責任的悖逆決定的背後,是蛇在挑唆。後面的經文(啟十二9)清楚說明這蛇不是一般的動物,而是邪惡的化身撒旦本身。爭戰源於創世記第三章,啟示錄預言爭戰將來會到達高峯,我們根據神加給蛇的咒詛、從屬靈意義上來理解爭戰(創三14-15):
「你既作了這事,就必受咒詛,
比一切的牲畜野獸更甚。
你必用肚子行走,
終身吃土。
我又要叫你和女人彼此為仇;
你的後裔和女人的後裔也彼此為仇。
女人的後裔要傷你的頭,
你要傷他的腳跟。」
隨後的救贖歷史描述了源於這一咒詛的爭戰,爭戰在追隨神的人和跟從蛇的人之間進行。
當代應用
在但以理書第十章,帷幕被拉開少許,我們得以看到人間爭戰背後的靈界狀況。在應用原則部分,我們把第十章放在整部舊約中理解,注意到神怎樣深入地介入爭戰。在閱讀舊約時,當代讀者最感困難的一個問題是:神怎麼會熱衷介入戰爭這樣的可怕事情呢?現在我們要論述這個問題的核心內容。
此外,在教會整個歷史中,有關爭戰的經文已經被用來「美化」戰爭,這是令人悲哀的事實。在「神聖目的」的名義下,多少生命失喪!從君士坦丁大帝、十字軍直到現代美國戰爭,人們利用約書亞和其他聖戰,理直氣壯地指暴力對付「不信神的異教徒」或持有危險神學觀的人是正確的。我們可能看到的最卑劣事情是在文化戰中,邊緣人物或羣體以捍衞「基督徒」價值的名義,打着基督的旗號使用暴力。我們只需要引用一位福音派基督徒在潘薩可拉謀殺墮胎醫生的事例或基督徒身份運動(Christian Identity Movement)的策略就夠了。對大多數的當代聖經讀者而言,舊約的聖戰令人難堪。那麼從根本上說,舊約聖戰怎樣才能應用到當代呢?
聖戰和新約 在第七至十二章但以理對神的戰士形象的描繪指向未來。神確實代表祂的百姓爭戰,但是也有強烈信息顯示決戰還沒有到來;這是舊約結束時強調的,也體現在兩約之間,期間先知的預言沉寂了。施洗約翰打破了這種沉寂,很簡單地,他延續了但以理書所表述的盼望,神聖的戰士即將介入,祂要對邪惡進行武力審判(太三11-12):
「我是用水給你們施洗,叫你們悔改;但那在我以後來的,能力比我更大,我就是給祂提鞋也不配,祂要用聖靈與火給你們施洗。祂手裏拿着簸箕,要揚淨祂的場,把麥子收在倉裏,把糠用不滅的火燒盡了。」
耶穌來到約旦地,約翰認出祂就是自己一直宣講的那一位。約翰為耶穌施行洗禮,不久之後就被希律王投入監獄。在獄中,約翰開始聽到有關耶穌事蹟的報導,他為此非常沮喪。他沒有聽到燃燒和揚淨的工作,而是醫治、趕鬼和傳揚福音。神聖的戰士在哪裏呢?在聽到這些報導後,約翰差遣自己的門徒去詢問耶穌:「那將要來的是你嗎?還是我們等候別人呢?」(太十一3)。耶穌把訪問者帶在身邊,同時做更多同樣的事情——醫治,趕鬼和傳揚福音。祂這樣做,就是告訴他們,祂確實是約翰預言的那一位。祂是神聖的戰士。但是祂來是要使爭戰加劇。祂發動爭戰,不是針對神的百姓的屬肉體和血氣的敵人,而是要和撒旦本身爭戰。
但以理書第十章使用了舊約中很少採用的表述方式,顯示了舊約的爭戰有屬靈的層面。現在我們知道,屬神爭戰的對象已經明確,那就是撒旦。福音中出人意外的事情是,爭戰已贏得勝利,不是通過殺戮,而是通過死亡。耶穌這位戰士通過自己被釘死在十字架上,完成了祂的偉大勝利。
耶穌放棄了使用人的暴力作為兵器,在祂被釘十字架的前夕,祂命令自己的門徒也這樣做,祂責備彼得,因為彼得試圖使用刀阻止祂被捕:「收刀入鞘吧!凡動刀的,必死在刀下。你想我不能求我父現在為我差遣十二營多天使來嗎?若是這樣,經上所說事情必須如此的話怎麼應驗呢?」(太二十六52-54)。
保羅也理解十字架的爭戰性質,他使用軍事用語表述基督的死。耶穌在十字架上「既將一切執政的掌權的擄來,明顯給眾人看,就仗着十字架誇勝」(西二15)。在以弗所書四章7至8節,保羅提到耶穌升天時,引用了舊約中對神聖戰士的讚美詩(詩六十八),給人的印象是,耶穌正在領導去天堂的勝利進軍。
耶穌已經完成並贏得了這場偉大爭戰,我們從整部舊約都可讀到這場爭戰,始於創世記三章15節,在但以理書第十章作了有趣描述。但是這場勝利是一個命定的卻還未實現的事件。也就是說,這場勝利已經在十字架上確定了,但還要等待在最後的結局中實現。有些學者把十字架的勝利比諾曼第戰役中打敗納粹德國。在盟軍登陸的D日(譯按:D日是指1944年6月6日,第二次世界大戰盟軍在諾曼地登陸日),德國軍隊在歐洲的後方戰線被突破了,毫無疑問戰爭將以盟軍勝利而告終。但是在戰爭結束之前,盟軍還要進行戰鬥,犧牲生命。
在屬靈意義上,我們現在生活在D日和V日之間(譯按:V日是指1945年5月8日,第二次世界大戰歐洲勝利日)。我們已經贏得勝利,但是戰鬥仍在進行。新約繼續使用軍事用語表述兩個重要的真理:(1) 我們處在和邪惡勢力的大爭戰中;(2) 最後的勝利在望。
基督徒的聖戰宣言 我們先探討上面的第一個真理,這裏我引用以弗所書六章10至18節,我稱之為基督徒的聖戰宣言:
「我還有末了的話:你們要靠着主,倚賴祂的大能大力,作剛強的人。要穿戴神所賜的全副軍裝,就能抵擋魔鬼的詭計。因我們並不是與屬血氣的爭戰,乃是與那些執政、掌權的、管轄這幽暗世界的,以及天空屬靈氣的惡魔爭戰。所以,要拿起神所賜的全副軍裝,好在磨難的日子抵擋仇敵,並且成就了一切,還能站立得住。所以要站穩了,用真理當作帶子束腰,用公義當作護心鏡遮胸。又用平安的福音當作預備走路的鞋穿在腳上。此外又拿着信德當作藤牌,可以滅盡那惡者一切的火箭。並戴上救恩的頭盔,拿着聖靈的寶劍,就是神的道。靠着聖靈,隨時多方禱告祈求,並要在此儆醒不倦,為眾聖徒祈求。」
許多基督徒忽略了根據神聖戰士的舊約主題思想來閱讀這段經文,因此我們可能在爭戰白熱化時失去盼望。在我的三個男孩子小的時候,我有時和他們摔跤。他們喜歡波浪式地撲向自己的爸爸,直至形勢扭轉,爸爸突然積蓄起爆發性的力量,把所有三個孩子推倒。他們經歷了從勝利到失敗的轉變,就驚惶失措地喊道:「爸爸,讓我們起來!我們不玩摔跤了!我們玩別的東西吧!」
當我們穿上精心編織的軍裝,胳膊夾着聖經,站着準備猛撲向一個問題時,情況也同樣如此。在爭戰中,當泥和血開始混合成為一種怪異的色調時,重要的是要知道神仍然是神聖的戰士,無論一次特別的戰役可能看起來失敗得多麼慘烈,祂已經取得勝利。
我們要爭戰,正如以色列人要爭戰一樣。但是我們也要和以色列人一樣,承認只有我們允許神使用我們時,我們才會獲得勝利。我們並不消極,我們要「站」。但是只有我們穿戴「神的軍裝」,才會得到站穩的力量。
在以弗所書第六章,保羅把誰稱做敵人?我們的終極敵人是撒旦和他的鬼魔勢力。我們和他的爭戰圍繞着三條戰線進行,因此不要低估敵人的力量。否則我們會陷入依靠自己力量爭戰的誘惑,如果依靠我們自己的力量,我們就會迅速輕易地落敗。如果我們認識到,自己沒有力量在生活的戰場爭戰,我們就會被引向耶穌,我們的神聖戰士。祂是給我們提供屬靈兵器的那一位,我們需要這些兵器爭戰——真理、公義、平安的福音、信德、救恩、聖靈和禱告。
(1) 第一條戰線是,我們和「外面」的邪惡力量爭戰。不需要解釋說明,大多數基督徒都知道世界上存在許多罪和邪惡。邪惡源於機構和人(不幸的是,既包括基督徒,也包括非基督徒),源於我們自己(我們在第三條戰線會發現這一點),同樣源於別人。下面的故事只是邪惡冰山的頂端。
從羅馬帝國時代直到今天,有許多基督徒遭受了邪惡政府所帶來的苦難。這些世代的基督徒殉道者證明政治機構具有潛在的邪惡。當代也有許多這樣的苦難,一位名叫森潘基(Kefa Sempangi)的烏干達基督徒的苦難就是一個例子。我曾經和他一同參加過一個研討班,聽到他親自講這個故事。他出版了一本書,書名是《遠方的悲痛》(A Distant Grief),書中回憶了他在前總統阿明(Idi Amin)的死亡行刑小隊隊員手中瀕臨死亡的故事,他後來乘飛機去了荷蘭和美國。但是即使在後阿明時代,他返回烏干達之後,作為牧師和政治家,他的生活仍為進一步的迫害所困擾。
醫療行業,豐盛憐憫和醫治的中心,卻也是允許墮胎長久存在的行業,作為機構,和所有其他人間機構一樣,也被邪惡者撒旦之手污染了。有一位婦女對我傾訴說,在十幾歲時,她發現自己懷孕了,於是就到醫生那裏求助。醫生建議她墮胎,他使她確信墮胎過程沒有任何錯誤,以此消除她的恐懼。但是從此以後她一直為失眠所困擾,是罪疚導致的。
我的妻子和我決不會忘記在耶魯大學學生診所,我們收到一個電話,當時去檢查我妻子是否懷上了我們的第二個孩子。護士告訴她:「你懷孕了」,但是我們還有沒來得及慶賀時,護士就問我妻子是否想墮胎。在這個被爭戰破壞的世界,最應該致力於保護人的生命的人間機構卻在毀滅生命。
其他許多人間機構,事實上是所有的人間機構,也受到神和魔鬼爭戰的類似影響。多年來我一直積極參加體育運動,從中獲得享受和更健康的身體。但是我能夠見證,在一定程度上,體育運動也有其風氣,允許甚至鼓勵使用減輕疼痛和促進肌肉生長的藥物,這類藥物最終會威脅生命。我和妻子的膝部都有運動損傷,這是因一些教練堅持我們在輕微損傷之後過早恢復運動而造成的。他們對比賽的勝利而不是對健康更感興趣。
甚至作為機構的教會也已經成為許多痛苦和邪惡的源泉。不用西班牙宗教裁判所那樣明顯的事例來證明這一點。在我們基督徒生活的某一時刻,我們都經歷了功能紊亂的教會之家所帶來的困難。在我生活中,最悲哀的一個時刻是我準備就任神職的時候。我所屬的宗派有自由派的傾向,但是因為當時我仍是年輕的基督徒,我對此並不怎麼瞭解。這個宗派是我成長的宗派,我有歸屬感。但是我是足夠明智地去福音派教會的神學院學習,因為我知道自己應該受教於把聖經尊奉為神的話語的人們,而我原屬宗派的神學院不能提供這樣的教導。
在我學習了一年之後,那個宗派的神職任命委員會要我參加一個會議,告訴我他們不再對我任命神職,因為我參加了福音派教會的神學院,也因為我持守一定的聖經信條。在我等待該委員會會見我時,我和另一個同齡人的談話比任何事情更傷害我。這個人嘲笑我,因為我相信聖經,然後他進一步否認每一信條——耶穌的歷史存在、聖靈的作用、經文的確實性和主的第二次再來,而我認為這些信條對基督教都是重要的。當天他也要會見那個教會委員會,但是原因和我不同。在星期日,他要被任命神職,他們將要為他舉行任命儀式!我感到好像有人踢我的臉一樣。
這些只是社會勢力和機構是邪惡源泉的一些例子,我們應該與之爭戰。但是我們都知道機構不是抽象的實體,不能與人的參與分開存在。機構是由人組成的。我們正在談論的屬靈爭戰是和爭戰另一方真實的人進行的。
(2) 在第二條戰線,是「贏得靈魂」的爭戰。儘管觀點不同,但是每次當聽到有人說「我為基督贏得了一個靈魂」時,我都會退縮。可能是因為這類聲明通常是發自傲慢的聲音。然而我必須承認,這一古老的基督徒聲明中有真理的成分。在和其他人分享福音時,我們是在進行爭戰,這和舊約以色列人與耶利哥人的爭戰一樣真實,實際上具有更持久的意義。
如果我們仔細的研讀整本聖經,從舊約翻到新約時,就會發現新約中的福音傳道取代了舊約中的爭戰。也就是說,在舊約中,和外邦人(非以色列人)交往的最主要方式是拿起真實的兵器爭戰。在新約中,我們和非基督徒交往的方式被耶穌定義在大使命中:「所以,你們要去,使萬民作我的門徒,奉父、子、聖靈的名給他們施洗。凡我所吩咐你們的,都教訓他們遵守,我就常與你們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太二十八19-20)。
經歷難道沒有教導我們,傳福音常常如同一場爭戰嗎?我們中有些人的經歷比其他人的明顯更像爭戰。無數的基督徒能夠告訴我們,因為傳福音,造成了真實傷害的可怕經歷。其主要原因是我們在和陌生人或朋友分享福音時,不是在和另一個理性的人進行安靜的思想交鋒。我們是在和撒旦一方的人分享罪和救贖的消息,無論這個人是否意識到這一點。
如果一個人不獻身基督,那麼他的其他選擇就只有一種——獻身於基督的敵人。這是保羅談論洗禮是死亡標記的原因。這是爭戰。如果一個人成為基督徒,他就對舊人死亡,穿上新人了,「受洗與祂一同埋葬,也就在此與他一同復活,都因信那叫祂從死裏復活神的功用」(西二12)。
(3) 第三條戰線是「新人」和「舊人」之間的爭戰。耶穌教導我們,在去掉弟兄的眼中的刺之前,一個人先要去掉自己眼中的樑木(太七5)。祂用這種方式告誡我們,爭戰不只是和其他人的爭戰,也是和我們自己的裏面爭戰。最痛苦的爭戰發生在面對深深植根於我們內心的邪惡。這如同一場內戰一樣。你的敵人,即你的舊人,是你深深愛戀的朋友,你實在不想殺掉他。使徒保羅有洞察力地分享了他自己內心進行的掙扎,他知道這種掙扎我們都要經歷(羅七21-24上):
「我覺得有個律,就是我願意為善的時候,便有惡與我同在。因為按着我裏面的意思,我是喜歡神的律;但我覺得肢體中另有個律和我心中的律交戰,把我擄去叫我附從那肢體中犯罪的律。我真是苦啊!」
我們一旦成為基督徒,就不再屬於撒旦的軍隊,而是屬於基督的軍隊。我們為福音而戰,和我們的前總司令撒旦較量。但是我們中的一些人的行為好像自己仍然屬於世界,而不是盼望天國真境的朝聖者。聖經把這種傾向稱為「舊人」(弗四22;西三9)告訴我們丟棄「舊人」,穿上「新人」。神學家稱之為「成聖」的過程,但這是基督徒應該在每天活得更像基督的另一種表述方式。
無論你如何稱呼,我們的基督徒成長是自己内心和撒旦的爭戰過程。對我們大多數基督徒來說,第三條戰線是最艱難的戰線。和另一個人的邪惡爭戰並不容易。對我們有一些基督徒來說,要和其他人分享福音也很困難,但是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是和我們自己的罪惡和破壞性的思想、感情和行為爭戰,這是黑暗、冷酷的現實。原因在於我們確實深深喜愛自己的罪,於是盡可能用一切辦法,要證明在我們眼中那是對的。我的情緒不是經常低落,但是在沮喪時,我需要有替罪羊——神給我太多的工作,我妻子忽視了我,孩子們乳臭未乾,我的少年棒球俱樂部成員不受約束。我本應快樂得多而不該沮喪,但有時我就是如此,我寧願很沮喪,而不去思想我自己已經過分投入到寫作事業,對妻子冷淡,沒有充分教育孩子,沒有教導我的少年棒球俱樂部成員如何擊球和接球。
我們在最後這條戰線進行爭戰時,必須牢記,從終極意義上說,神必對付和我們爭戰的對象。要使新人替代舊人,我們不能依靠自己的能力。在我們內心,真實地進行着靈界的爭戰——神和撒旦之間的爭戰。聖經的信息是絕對明確的:沒有任何挑戰神的東西能夠在祂面前站立並倖免。這是在內心的爭戰中,為何總是新人取得優勢的原因,因為神替我們爭戰。聖經明確地教導,生活就是一場爭戰。這是在整本聖經中,神為何那麼多次啟示自己的戰士屬性,並要我們參加祂的軍隊。
我們的兵器 但是,在我們從舊約時期轉到新約時期,尤其是我們集中論述但以理書這一舊約書卷的註釋時,重要的是要記住,爭戰由有形的爭戰變為屬靈的爭戰。在屬靈爭戰中,我們必須使用屬靈兵器,而不是有形兵器進行爭戰。也就是說,耶穌的教導不是允許我們襲擊為別人墮胎的人或炸毀進行墮胎的診所。祂不允許我們綁架一位有可能歸信的未信者,強迫他或她聽福音。我們不應該鞭打自己身體以攔阻自己的罪(像在中世紀時,一些修士那樣地對待自己身體)。我們的兵器是禱告、信心和勇敢的愛。
(1) 我們大多數人認為禱告是從行動撤退出來,而不是把禱告視為用來攻擊敵人的進攻兵器。不是嗎?當我們想禱告時,通常挑選一處安靜的場所。在我們想做某事而又不確定事情是神要我們做的,我們也會聽到並說這樣的話:「我要為這事禱告」。
在反對這樣做的同時,我們必須培養把禱告視為強大兵器的意識,我們要用禱告挫敗撒旦的計謀,破壞他的作為。我們也要把禱告視為和我們的神聖戰爭司令——神聯繫的基本方式。
在伊拉克和援助科威特的盟軍之間進行的戰爭中,通訊領域是在雙方許多差距中最大的之一。盟軍彼此之間保持着固定的聯繫,通過使用高度複雜的技術,瞭解敵人的位置。而在伊拉克軍隊一方,前線部隊幾乎不知道自己敵人的位置,甚至不能和巴格達的司令部取得聯繫。結果是盟軍獲得一邊倒的勝利。
我們需要禱告,祈求我們屬靈的司令官開我們的眼睛,瞭解這場爭戰,我們才可能看到敵人在哪裏,然後祂給我們提供力量進行爭戰。
詩篇的咒詛是使用禱告作為兵器的典型。在詩篇六十九篇24、25和27節中,當作者對神談到自己的敵人時,發出了一番有力的咒詛:
「求你將你的惱恨倒在他們身上;
叫你的烈怒追上他們。
願他們的住處變為荒場;願他們的帳棚無人居住。
願你在他們的罪上加罪,
不容他們在你面前稱義。」
雖然這些詩歌是我們禱告的典範,我們必須明智地加以使用,我們知道自己爭戰的對象已經從有肉體和血氣的敵人變為屬靈的敵人。我們的兵器也必須是屬靈的兵器。當基督徒使用禱告作為兵器,和傷害他的人爭戰時,一個具體方式是禱告,求傷害者能認罪悔改。
(2) 屬靈爭戰的第二個兵器是信心,深深信靠那一位——我們的總司令,耶穌基督。信心是多方面的。一方面是把信心當做自覺自願的交託,在良善的某人面前放鬆。如果一個小女孩被爸爸舉過頭頂,輕輕拋向空中,就會發出尖叫,同時期待爸爸在她摔向地面時會抓住她。小女孩在被舉起時,可能尖叫呼喊,小身體縮成一團,變得像石頭般僵硬。她的反映說明她對爸爸缺乏信心。信心可能不會除去我們所有的恐懼和疑慮,但卻使我們能夠深刻地瞭解,我們的天父是良善的,祂的目的和祂的屬性是一致的。
因此信心是肯定自己的信靠,即使在我們的環境向着某一方向變化,似乎讓我們懷疑神的良善之時。信心是未見之事的異象,知道有事情超出人類所能證實的知識範圍。信心對聖靈的內在見證的認同,在我們所有吹滅這內在見證的火焰的努力都失敗後,火焰仍然繼續在我們內心燃燒。從根本上說,我們知道神能夠並且願意使爭戰以得勝結束。事實上,經文告訴我們,神已經在十字架上得勝,在啟示錄中,我們預覽了世界末日的情形。
越南戰爭留下眾多教訓,其中之一就是在士兵和指揮官之間缺乏信任,從而造成災難性的後果。士兵常常不信任自己指揮官的能力,甚至有可怕的報導說,在戰鬥中有士兵把子彈射入自己指揮官的後背。如果我們要忍受生活中日復一日的爭戰,那麼堅定地信靠神是絕對重要的。我們應該知道神和我們同在,用祂的能力激勵我們去面對在工作中生氣的老闆,不肯悔改的配偶或者不服管教的孩子。
以弗所書第六章只提到兩種屬靈的兵器。在本章註釋結束時,我想強調,我們兵器的屬靈性質不表示它們是無形的。我們不是消極的。我們不是遙遙相距去愛別人,甚至那些傷害我們的人,而是需要進入他們的生活,敞開大門接受他們的認罪悔改。
區域性的鬼魔? 在拋開屬靈爭戰的論述之前,我們必須談到和超自然敵人,具體來說是區域性鬼魔交戰這一專題。這是我們爭戰的第四條戰線嗎?今天在世界範圍內和美國的一些教會,要和控制具體地理區域的鬼魔交戰的號召不斷增加。這種戰略的基本經文在但以理書第十章,因此我們至少有必要談一談這一專題,哪怕只是簡短地論述。
在論述這一複雜的專題時,我必須承認,自己在該領域的閱歷並不豐富或出色。從聖經角度,我肯定在世界上存在超自然的邪惡勢力,但以理書第十章特別地證明,在某種意義上,鬼魔勢力和具體的地理區域相聯繫。但是我在上文中已經強調,第十章只是對靈界爭戰最為有限的一瞥,因此我認為繪製這類靈界爭戰藍圖的提倡者在理解靈界爭戰時,似乎超出了聖經啟示的限度。幸運地是,對城市鬼魔行為的大量研究,確實幫助他們揭示某一地理區域的風氣。在搬入某一地區傳福音時,他們能夠認識該地區的犯罪傾向和氣氛。但是尋求識別和驅除鬼魔不應該改變道德說教的責任。就我從他們的著作中看到的而言,當他們傳福音挑戰某一特別的文化時,他們並沒有犯這樣的錯誤,。
阿諾德(Clinton Arnold)和瓦格納(C. Peter Wagner)及其他人合作,對這一現象寫了一篇精彩的分析文章《戰略層次的靈界爭戰》(strategic-level spiritual warfare)。在阿諾德的著作《屬靈爭戰的三個關鍵問題》(Three Crucial Questions About Spiritual Warfare)中,他肯定,也批評上述那些進行驅鬼解救和繪製屬靈爭戰藍圖的人們的事奉實踐。阿諾德已經寫作了許多有關聖經文獻的學術著作,他和瓦格納及其他同行也有深入的對話,他是根據對經文的深刻理解來發表意見。我衷心地對那些希望更深入探究這一專題的人推薦他的這部著作。
對我們面對的這個專題,阿諾德作出的兩個最重要結論可能是:
(1) 聖經肯定有鬼魔的行為,並且鬼魔和具體地理區域有關係;
(2) 「甚至更有意義的是……事實上聖經根本沒有敍述,描繪或者指教我們如何和這些職位高的區域性鬼魔交戰,甚至是否要和他們交戰」。
對於第二個結論,我們應該注意,但以理從未和「天上生命」所說的屬靈敵人進行交戰,他也沒有為此禱告。他把這些事情交託給神。
在論述這一有爭議的專題時,我們不要忘記但以理書第十章的核心教導:神的百姓不是自己在爭戰,這是一個奇異的真理。整本聖經命令我們,要在充滿爭戰的世界上過戰士的生活。但是神沒有差遣我們靠自己爭戰,甚或與其他基督徒共用我們的資源。祂沒有這樣做,祂首先差遣自己的兒子贏得勝利。祂的兒子死在十字架上,從而戰勝了邪惡。祂對我們顯示贏得勝利的方式是通過愛和犧牲,而不是通過恨和貪婪。祂賜給我們信心去面對今天的傷害,「現在的苦楚若比起將來要顯於我們的榮耀,就不介意了」(羅八18),最後祂會來拯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