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y Non-Christian Libertarians Should (And How They Can) Become Christians
誠之譯自：改革宗保守自由主義者播客（The Reformed Libertarians Podcast），第24集文字稿
Gregory：
這是第24集。我們正在討論為什麼非基督教自由主義者應當成為基督徒，以及他們如何能夠成為基督徒。
我是Gregory·Baus，與我一起主持節目的是Kerry·Baldwin。本期節目的目標有二。首先，我們希望用通俗易懂的語言向非基督徒自由主義者解釋成為基督徒（特別是成為改革宗基督徒）的含義，以及（基本上）成為改革宗基督徒自由主義者的含義。其次，我們在此解釋的內容可能對改革宗自由主義者在與非基督徒自由主義者朋友討論這些問題時有所幫助。
Kerry：
沒錯。我們觸及了幾個要點。首先，我們解釋了成為基督徒的最基本含義，以及為何應該成為基督徒。然後，我們明確指出我們所說的自由主義的含義。
我們簡要地解釋了為何每個自由主義者（或許令人驚訝地）都已經是宗教自由主義者。接著，我們探討成為基督徒的最終目的，並部分總結改革宗基督教信仰如何為我們的自由主義觀點提供理論基礎。
Gregory：
隨後，我們簡要解釋了改革宗對《羅馬書》十三章的解讀（這是最著名的聖經經文之一，有些人可能錯誤地認為它與自由主義背道而馳）。最後，我們總結了非基督徒可以採取的三項措施，以幫助他們發現基督信仰的真實性。
首先，成為基督徒究竟是什麼意思呢？Kerry，在我們的第一集中，我們簡要討論了「福音」，即救恩的信息，對吧？
1. 成為基督徒的涵義
Kerry：
是的，我們總結了耶穌完全且自由地拯救罪人的好消息。這意味著從罪及其應得的刑罰——上帝的永恆審判中得救。耶穌雖是上帝，卻取了真實的人性。祂透過完美順服上帝律法的生活、在上帝對罪的定罪下受苦與受死，並且在榮耀中復活，為罪人成就了救恩。
上帝唯獨藉著信心，將這救恩施行在罪人身上；僅僅藉著罪人信靠基督及祂的救贖工作來拯救他們。信靠基督，以及總的來說的基督教信仰，並不是盲目的或非理性的幻想。相反，基督教信仰是認識到聖經信息的真實性，並倚靠上帝所說的話，將其視為誠信真實。
Gregory：
此外，上帝自由地將這種信心或信賴賜予罪人。上帝使罪人能夠認識並信靠祂，賜予他們一個新的、信靠基督的心智與意志，使罪人的靈性彷彿得到重生一般。上帝使罪人相信這關於基督成就救恩的好消息，使罪人靈性復活，因耶穌基督為他們所做的一切而獲得永恆的生命。在其他祝福中，透過對基督及祂工作的信靠，罪人從上帝那裏獲得完全的赦免，所有客觀的罪責被消除，所有罪行的永恆懲罰被完全消除，並獲得基督自己完全公義的記錄，由上帝永久地歸算給他們。
這就是福音。這就是耶穌——上帝的兒子、唯一的救主——所帶來的完全且免費的救恩的好消息。認識到這個信息是真實的，並相信它，就是成為基督徒。
Kerry：
我們接著提到，末日審判的日子即將到來。耶穌如今正坐在上帝的寶座上，滿有榮耀，祂必親自回來，審判所有曾經活過的人。每個人都是罪人，沒有人能憑自己的功德被宣告無罪。因此，主必將絕對公義的永恆咒詛之刑罰加在某些人身上。然而，祂將與那些以祂的憐憫拯救的人永遠（且日益加深）地同在，享受祝福。因此，如果你聽到這個信息，並且認識到自己是一個有罪的罪人，需要得救，就當信靠基督，你可以確信祂確實會拯救你。棄絕你的罪，並相信耶穌的工作獨一無二地確保了你的救恩。
Gregory：
是的。這些都是我們在第一集中已經說過的。你應該成為基督徒，藉著唯獨信靠基督來得救，免受上帝的審判，因為這是真實的；如假包換。我們將進一步說明你如何親自發現其真理和實在性。
此外，我們明確表示，我們的意思不是說你應該成為基督徒而不成為自由主義者。作為基督徒自由主義者，顯然，我們認為一個人可以前後一致地同時成為基督徒和自由主義者。
為了明確界定我們所說的自由主義，Kerry，我們如何概括它？
2. 我們所說的自由主義
Kerry：
我們認為，自由主義總括起來就是相信自我擁有權（self-ownership）、財產權，以及相應的義務，即永遠不主動使用武力（不侵犯）他人的身體和財產，以及由此衍生出的更完整的政治哲學。簡而言之，自我擁有權是指每個人相對於其他人，天生對自己擁有最高優先的權利主張，即對自己的人身和生命享有「在規範上可強制執行的權利主張」（normatively, coercively-enforceable claim）。同樣，財產權意味著對透過合法手段獲得的任何競爭性資源（無論是透過原始佔有、贈與、自願交換還是賠償）的具有規範性的、可強制執行的權利主張。Gregory，我們應當如何理解不侵犯他人的義務？
Gregory：
不侵犯他人的人身和財產的普遍義務，是由每個人的自我擁有權和財產權所蘊含的。如果每個人都有對自己和財產的權利，那麼任何人都不能正當地藉由主動使用武力來剝奪他人的權利。首先使用武力或主動發起武力，即對他人的人身或財產發起強制（包括可信的脅迫威嚇），就被稱為「侵略/侵犯」（aggression），這種行為絕非正當。此類侵略的例子包括謀殺、襲擊、強姦、綁架、盜竊和欺詐。對他人的人身或財產使用強制（即武力）的唯一正當情形，是在對先前侵略行為作出相稱回應時。
Kerry，關於從自我擁有權、財產權和普遍的非侵犯義務中推導出的「更完整的政治哲學」，你有什麼看法？
Kerry：
雖然與自由主義本質相符的更完整的政治哲學並不容易概括，但我們堅信的一個要素是：自我擁有權、財產權和普遍的非侵犯義務意味著國家是不合法的。作為在某一領土上對使用武力和最終決定權的壟斷主張，每個國家在原則上（按定義）和實踐中，都會對那些在其聲稱擁有此類專屬權力的區域內的人員和財產實施侵略。因此，國家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是本質上不公正和犯罪的。
Gregory：
完全正確。然而，壟斷國家（monopoly state；譯按：指壟斷合法暴力、壟斷經濟與資本操縱的國家）與合法的民事治理必須嚴格區分。合法的民事治理是指公民正義的實施，無論是涉及強制執行的糾紛裁決，還是伴隨其實施的規則與執行機制。合法的民事治理絕不可能以壟斷形式存在，更不能強制干預任何個人或他人的財產。
順便說一下，在第12集中，我們討論了在現實中看到的無政府狀態或非壟斷性民事治理的可行性所可能面臨的一些困難。我們在那裏討論的一些關於為什麼有些人可能難以認可自由主義無政府主義可行性的觀點，也可能適用於認識福音真理和更廣泛的基督教信仰的障礙。
3. 每個自由主義者都是宗教自由主義者
Kerry：
我們已經總結了什麼是基督徒。最基本的意思是，知道基督為罪人成就了救贖，並唯獨信靠祂來拯救你。我們也總結了什麼是自由主義者。最基本的意思是，相信自我擁有權、財產權以及普遍的非暴力義務。我們認為每個人都應該成為基督徒，每個人也都應該成為自由主義者，因為我們認為基督教和自由主義都是真實的。
但是，Gregory，政治信仰與宗教信仰之間存在著更深層的聯繫。這該如何解釋？
Gregory：
這可能讓許多人感到驚訝，但事實是，自由主義可以基於各種不同的理由被人理解、受人肯定，即使是無意識的。而這些依據，最終、且不可避免地是宗教依據。也就是說，每一種自由主義觀點，正如每一種政治觀點，以及生活中對任何事物的任何觀念，最終都是宗教觀點；也就是說，它依賴於某種宗教信仰。這意味著，每一個自由主義者本質上都是宗教自由主義者。你可能認為自己是一個無宗教信仰的人，也是一個無宗教信仰的自由主義者。但這種對自我和自由主義的看法，會誤解我們所指的這種不可避免的宗教信仰。
Kerry：
在第19集《宗教中立的神話》中，我們對這種必要的宗教信仰的理解作了更詳細的闡述。簡而言之，對任何事物的任何概念（無論是否為理論概念）都依賴於對該概念所涉及的屬性種類及其在現實中如何相互關聯的看法。也就是說，這種觀點依賴於對現實的基本性質的看法，而這種看法又依賴於將某物（無論是否自覺地）視為自存的。將某物視為自存的觀點，必然蘊含於對現實中任何事物的概念之中，而這種觀點本身就是一種宗教信仰。
Gregory：
或許令許多人驚訝的是，這種信念（認為某物是自存的）並非透過推理得出，也無法像理論觀點那樣在認識論上得到證明。認為某物是自存的信念，最終是一種不證自明的經驗。雖然這種經驗並非無誤的直覺，但對某物作為不證自明之物的經驗，會產生一種無需從其他信念中推導出來的信念。許多信念透過不證自明得到正當化的情況比人們想像的要普遍得多。例如，一個人正常的、正常運作的感官知覺會產生「正在下雨」的信念，如果他恰好站在雨中。感官知覺上的信念只是基於不證自明而正當化的信念的一個例子。在節目筆記中，我們給了關於不證自明的進一步討論的鏈接。
無論如何，你可能並未意識到自己對現實的基本性質或任何自存之物的看法。但任何支持自由意志主義信念的依據，必然包含此類基礎。
Kerry：
現在，你可能會想，是否真的有任何東西必須是自存的，如果是的話，為什麼。自存意味著以一種不依賴於其他任何東西的方式存在。任何存在的東西要麼依賴於其他東西才能存在，要麼不依賴，後者就是自存的。考慮到所有存在的事物，要麼其中某一部分最終依賴於某個自存的部分，要麼沒有任何部分依賴於其他部分，這種情況下，整體必然是自存的，因為它沒有其他依賴對象。因此，要麼所有存在的事物中某一部分是自存的，要麼整體是自存的。任何對現實的看法必然包含這兩種可能性之一。
你可能從未想過這一點，但如果你仔細思考，你會發現它必然為真。如果有任何事物會存在，那麼就必須有某種事物是自存的。
Gregory：
無論一個人對現實的看法是否暗示相信整體或其部分是自存的，一個人如何進一步描述他認為是自存的事物可能差異很大。在具體被視為自存的事物中，不僅包括《聖經》中最終在耶穌基督身上顯明的基督教造物主上帝，還包括諸如數字（例如畢達哥拉斯學派的觀點）、物質（如所謂哲學上的「唯物主義」）、歷史（例如所謂的「歷史主義」）、邏輯（如某些所謂的「理性主義」），或是某種組合（通常是二元論，如「形式與物質」或「感性經驗與邏輯理性」）。
Kerry：
此外，存在著許多不同的倫理觀點，廣義而言，即關於善與正義、道德與強制力的觀點，這些觀點隱含著某種特定的本體論，或在某種程度上依賴於對現實的普遍基本看法。而這些觀點最終不可避免地依賴於某種宗教信仰；即對某種自存之物的信仰。
在解釋為何非基督教自由主義者應該，以及如何能夠成為基督徒時，我們所說的部分內容是：作為一個已經（即使是無意識的）宗教自由主義者，你不僅應該唯獨信靠基督獲得救贖。我們還指出，成為基督徒後，你應當進一步有意識地且連貫一致地將自由主義建立在基督教對現實的看法之上，而非將自由主義建立在當前必然蘊含於你觀點中的非基督教宗教信仰之上。
4. 成為基督徒的最終目的
Gregory：
此時，有必要指出，非基督徒自由主義者成為基督徒的最終「原因」（即「目的」），與任何非基督徒成為基督徒的最終原因或目的相同。成為基督徒，僅憑對基督的信靠獲得完全自由的救贖，對一個人的整個人生及其各個方面都有影響。但一個人不應為了這些影響的任何一個而成為基督徒。成為基督徒並非為了任何其他更高目標，而僅僅是為了上帝的榮耀。也就是說，一個人認識基督是上帝的兒子和唯一的救主，並非為了任何低於上帝在一切之上被高舉的最高目的，而是為了透過耶穌基督的憐憫，與祂在永恆的生命中同在。
Kerry：
當然，這一事實並非人在成為基督徒之前就能自行領悟的。但無論如何，解釋這一點是重要的。人們常常聽到有人以某種次要的益處為依據，呼籲人僅憑對基督的信靠得救。例如，成為基督徒後認識到自己存在的真正意義，便是其中一種益處。成為基督徒後能夠理解自由主義真理的真正基礎，是另一種益處。但若你領受了上帝的救恩，並非因為隨之而來的無數難以言喻的美好禮物，而是因為賜予者使你能夠正確地認識到祂是誰。你將會明白，上帝正是那位奇妙地拯救不配罪人的神。
Gregory：
正是透過對救贖的信靠，以及對耶穌基督的認識，人得以認識上帝——那位創造萬物、使萬物存立、並蘊含一切智慧與知識寶藏的獨一真神。這種與造物主之間的團契，在基督再臨時，將會為了得贖的罪人的緣故達到完滿成全的形式，這正是上帝按其規範設計人類本應達到的終極境界。
5. 改革宗基督信仰如何奠定自由主義的真理基礎
在簡要闡明個人政治信仰與必然宗教信仰之間的深層關聯後，自然會產生一個問題，即自由主義究竟如何在所謂的「改革宗」宗教基礎上被人理解？Kerry，首先，我們所說的「改革宗基督信仰」（Reformed Christianity）具體指什麼？
Kerry：
正如對自由主義的看法可以基於各種不同的宗教觀點，同樣，對唯靠基督得救的信仰以及由此衍生出的更全面的基督教信仰和實踐的理解，也可以以各種不同的方式來理解。我們所肯定的基督教形式在歷史上被稱為改革派更正教（Reformed Protestantism），有時也被稱為「加爾文主義」。改革宗信仰由改革宗教會的官方聲明所定義，這些聲明總結了他們認為聖經所教導的內容。這些聲明常被稱為信條、信仰告白或教理問答。
Gregory：
你可能聽過一些基督徒聲稱他們不認同任何特定形式的基督教，而僅僅是「聖經的」基督徒或耶穌基督單純的追隨者。但這只能告訴你，他們很可能對歷史上的基督教信仰關於聖經教導與他們自己觀點的關係一無所知。儘管他們並未有意識地認同任何歷史上的基督教信仰聲明，但他們卻傾向於認同在十九世紀中葉於英語世界佔據主導地位的特定基督教形式，如今常被稱為「福音派」，這種觀點錯誤地認為自己是一種「無品牌」的通用基督教。
無論如何，我們的節目旨在詳細闡述以下簡要解釋中涉及的諸多要素，即改革派更正教對基督信仰的看法（以及改革宗對實在界更廣泛的看法）如何為我們的自由主義提供依據，這與任何特定的非基督教觀點截然不同。
Kerry：
因為上帝是實在界的創造者，所有其他存在的事物，一切人和物都依賴於祂而存在。祂是實在界的最終「擁有者」，也是實在界及其一切組成部分的合法權威。每個人都直接對上帝負責，為自己的生命、所做之事和所擁有之物負責。每個人對自身及其生活都負有根本責任，或者說，這是上帝賦予的管家職分（stewardship）。每個人與上帝之間的這種管家職分，意味著其對自身及財產相對於其他受造物而言的擁有權。自我管理（Self-stewardship；或譯：自己是自己的管家）作為自我擁有權，是上帝按其形象創造人類的一部分含義。而這正是自我擁有權與財產權在基本改革宗觀點中得以奠基的一種方式。
Gregory：
完全正確。基於此，我們進一步理解上帝賦予的不侵犯義務。作為造物主，上帝是實在界的最終擁有者和合法權威，祂賦予每個人對自身和財產的管家職分，這種管家職分對其他人而言等同於擁有權。因此，任何人都無權對他人或他人的財產主張擁有權（侵略/侵犯行為正是這種非法主張的一種形式）。人類之間任何合法的權柄都不能是最終的、全面的或絕對的。每一種正當的人類權柄必然在規範上是相對的且嚴格受限的。人類的權柄永遠無法正當地賦予某人對他人之人身或財產進行初始性強制或侵略的行為。任何侵略/侵犯行為既是對上帝最終權威的侵犯，也是對祂在他人身上形象的褻瀆。
Kerry：
這些事實不僅透過上帝以可辨識的方式設計現實本身（即所謂「自然法」）得以揭示，更透過聖經特別啓示，包括其基礎章節中得以顯明。不僅存在上帝賜予的普遍禁令——不可殺人與不可偷盜，上帝還向人類啓示了所謂的「創造性」或「文化性」使命。這一使命不僅在人類墮落之前就被賜予，記載於《創世記》1:26-31和2:15，而且在洪水之後，上帝對人類罪性的審判背景下，以修改後的形式再次被強調，記載於《創世記》8:21~9:13。這一使命告訴我們，上帝設計人類要履行的一些基本責任。
Gregory：
這一上帝賦予的使命所蘊含的必要推論不僅包括自我擁有權和財產權，以便人類履行其責任，還包括民事司法原則或規範，即對合法使用強制力的限制，僅限於對先前侵犯行為的等比例回應。這基於常被稱為上帝賜予的「以眼還眼」原則，即比例報復法（在《創世記》第九章中明確闡述），其核心在於：任何謀殺他人者，其生命也應被剝奪。「凡流人血的，他的血也必被人所流，因為上帝造人是照自己的形象造的。」（創九6）
Kerry：
這一上帝啓示的規範性規則不僅嚴格限制了強制力使用的程度，使其僅限於對先前強制力行為的相稱回應，而且透過這種方式，它嚴格限制了強制力是否可以被合法使用，因為強制力本質上與非強制力行為不相稱。它禁止侵犯，並僅在侵犯發生時才允許使用強制力；僅允許對他人的人身和財產進行的先發制人強制力進行比例回應。這涉及要求任何侵略者對其受害者進行盡可能充分的賠償。這是合法的正義施行。它還蘊含著每個人在非侵犯行為中對其自身人身、財產和自由的固有權利（所謂「消極權利」）。
Gregory：
是的。簡而言之，這就是我們理解自由主義如何基於改革宗基督信仰真理的根基之一。你可能對改革宗基督信仰如何恰當地支撐並契合自由主義有其他疑問。如果你感興趣，我們相信你的任何改革宗基督信仰自由主義朋友都樂意討論相關問題，我們希望你能收聽我們的其他節目並聯繫我們，提出任何疑問。
6.《羅馬書》第十三章怎麼解釋？
Kerry，關於基督教信仰與自由主義關係的一個相對突出的問題，涉及《新約》中《羅馬書》第十三章的一段經文。
Kerry：
沒錯。英文標準譯本（ESV）將《羅馬書》第十三章的前兩節翻譯如下：「人人都要服從在上掌權者，因為除非由神指派，否則就沒有掌權的；現有的掌權者都由神指派（《新譯本》：神設立的）。所以，抗拒掌權的，就是違抗神的指令（神所設立的）；違抗的人必自招刑罰。」（參《環聖譯本》）
Gregory：
「設立」（instituted）和「指派」（appointed）或「定旨」（ordained）和「指令」（ordinance）等相關詞彙在《新約》中具有多種含義。這或許是許多人對這段經文產生根本誤解的原因之一。然而，令人欣慰的是，正如通常情況，經文的上下文完全澄清了這些詞彙在此處的用法，儘管存在一種常見但膚淺的誤解。一些基督徒誤解這段經文，認為其意思是「因為上帝對現實和整個歷史擁有主權掌管，所以任何聲稱擁有權力或民事權威的人都必須被人順服或聽從。」當然，上帝對現實和整個歷史擁有主權掌管是事實。無論實際發生什麼，我們都稱之為上帝的護理。而在上帝的護理中實際發生的事情中，包括人類的罪惡行為，這引發了所謂的「邪惡難題」。我們在節目筆記中會提供一個有用的資源鏈接。然而，就羅馬書第十三章這段經文而言，重要的是要認識到它根本不是在談論上帝的護理。
Kerry：
在《新約》的其他地方，以及羅馬書第十三章的這段經文中，被翻譯為「設立」、「指派」或「定旨」和「指令」的詞語，指的是上帝在道德上授權或要求的事物，一種規範標準，一種命令（imperative）或規定。我們可以從以下經文中看到這些詞彙的使用方式，這些經文談到了上帝所定旨立或規定的權柄類型。這些經文指出，上帝僅授權或設立民事權柄來執行公民正義；「執政者不是要使行善的畏懼，而是要使作惡的畏懼……只要行善，就會得到他的稱讚……他是神的僕人，對你有益……因為他不是枉然佩劍的。他是神的僕人，負責執行懲罰，使震怒臨到作惡的人。」羅馬書第十三章的這段經文表明，只有那些符合僅將強制力用於實際正義標準的，才是上帝所定旨的合法權威。沒有人有義務屈服於虐待或不公，或被迫服從那些無權提出要求的權威。相反，我們有義務「服從」實際正義，而實際正義正是上帝對所有強制權力的定旨界限或限制。
Gregory：
這種對羅馬書第十三章的規範性解讀（有時也被稱為「政治抵抗」觀點）在早期教父的解釋中就有出現，歷史上一直是改革宗更正教思想家的主流觀點，也是改革宗基督教會官方教義文件（如威斯敏斯特信條和比利時信條）中的正式教導。我們在第2集中對此問題有更詳細的討論。
Kerry，在我們結束之前，或許簡要回顧一下我們迄今所討論的內容會有所幫助。
6.5 總結
Kerry：
到目前為止，我們提到成為基督徒意味著認識到福音（耶穌基督帶來的救恩的喜訊）是真實的，因此僅憑對基督及其工作的信靠，獲得從上帝永恆審判的公正刑罰中完全且自由的救恩。
我們已經概述了我們所說的自由主義的含義，並簡要解釋了它如何在某種宗教信仰的基礎上建立起來，儘管這種信仰可能因人而異。
我們還簡要解釋了改革宗基督信仰如何成為自由主義的基礎，或者被理解為自由主義的基礎。我們還簡要解釋了改革宗對基督教教義的理解，這種理解與自由主義相一致，這與常見的誤解相反。
7. 發現改革宗基督信仰為真的三件事
Gregory：
好的。我們說非基督徒自由主義者應該成為改革宗基督徒，因為改革宗基督信仰是真實的，但一個人如何確切地知道它是真實的呢？非基督徒至少可以做三件事來幫助發現唯獨在基督裏得到救恩的真理，以及更廣泛的改革宗教義。
Kerry：
首先，要知道你應該尋找什麼，即福音的自我證明的體驗。你，就像所有人一樣，已經「有宗教信仰」。至少在某種程度上，你已經認為某些事物是自我存在的，因為它們顯然能夠不證自明。你已經對耶穌基督以外的事物持有宗教信仰。然而，上帝可以利用祂在聖經中所說的話，賜予你屬靈的生命，並使你認識到祂關於基督和唯獨在祂裏面的救恩的真理。親自閱讀《新約》約翰福音或馬太、馬可、路加所記載的其他《新約》福音書，可能會特別有幫助。
Gregory：
其次，結識一些改革宗基督徒，或更深入瞭解他們以及其宗教信仰，觀察他們對基督和基督教信仰的信念如何在他們的生活和教會群體中產生實際影響。看到真理的實際意義可以幫助我們明白到其真實存在。
Kerry：
第三，更深入瞭解改革宗的整體世界觀或「概念框架」，其中改革宗基督徒關於唯靠基督救贖的觀點才具有意義。看到各種真理之間的聯繫，也能幫助我們認識到它們的真實性。本播客的各集內容，尤其是本集在解釋某些宗教信仰的必然性，以及改革宗基督教信仰和對現實的基本看法如何為自由主義真理觀奠定基礎時，可能有所幫助。瞭解改革宗的「官方信仰聲明」（即所謂的「信仰告白」和教理問答），以及改革宗神學，也應有所幫助。如往常一樣，我們將在節目說明中提供資源鏈接。
Gregory：
當然，人類是獨立的個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和經歷。我們承認，正如不同的人可能透過不同方式成為自由主義者，成為基督徒的過程也是如此。目前，我們將以重申我們的公開邀請結束，歡迎隨時聯繫我們，給我們指教。
以馬忤斯之路：聖經神學譯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