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的稱義？按行為施行的未來審判（Mark Jones）

Future Justification? Future Judgment According to Works

作者：Mark Jones

November 26, 2025 Reformation21

原文：https://reformation21.org/future-justification-future-judgment-according-to-works/

譯者：高阿丹

【高阿丹校正、補充 AI 中文翻譯，提供新莊改革宗福音教會弟兄姊妹使用】

中文版原鏈接：https://xzrgc.substack.com/p/25112605

我們不能忽視聖經裡多得驚人，關於在末日審判中，行為所佔地位的教導（參羅2:13；林後5:10；太16:27；約5:28-29；加6:7-9；啟20:13；22:12）。最後審判與未來稱義都是至關重要的，否認其中任何一個事實，都等同於神學上的自毀。我的意思是，既然我們所有的行為都將受審，我們難道不該設法明白此審判的意義嗎？

就「未來的稱義」而言，西敏文獻明確指出，信徒將被「公開認可並宣告無罪」（西敏大要理問答 90 問；西敏小要理問答 38 問）。這一判決將公開頒布於信徒身上，核心便是「無罪」。稱義與宣告無罪本質同義，儘管兩詞在《新約》中的用法或有細微差異，但重疊之處顯而易見。這種宣告無罪兼具「已然」與「未然」的特性：我們信主之時，便因基督獨有的功勞獲得生命之權利（rights），這一權利也保證了以下的真理：一旦稱義，便永遠稱義。稱義唯有一次，乃藉信心而成，非有兩次稱義。

至於行為與審判，我們的神學斷不能忽視基督再來[審判]時行為所扮演的角色。保羅早已言明：「我們眾人必要在基督台前顯露出來，叫各人按著本身所行的，或善或惡受報」（林後 5:10）。這當然包括信徒 —— 我們在世上憑信心所行的一切，都要得著相應的報償。

你或許可試圖用假設性敘述來解讀羅馬書二章，但你又該如何解釋其它表達類似含義的經文？（例如太 16:27；約5:28-29；啟20:13；22:12）。我所參考的大多數改革宗神學家，都認為羅馬書二章指的是[確實、而非假設性的]福音性順服，這背後自有其原因。

如前所述，按照行為所施行的未來審判，與我們現今藉信心得稱義絕非對立；我們的行為也不能使我們獲得稱義的權利。然而，我們的行為帶領我們擁有（possession）賞賜，更會成為公開見證，印證我們的信心確實從上而來 —— 那是一個真實且活潑的信心（西敏信仰告白 16.2）。

稱義兼具權威性（authoritative）與宣告性 / 表明性（declarative/demonstrative）兩個層面。托馬斯・古德溫（Thomas Goodwin）指出：「其中一種（即權威性的稱義），是人在神面前（coram Deo）赤露敞開，唯獨憑上帝得著救恩之權利時的稱義；如此看來，人必藉信心、不憑行為稱義」（羅4:2-5）（參 Works, 7:181ff.）。

但我們的稱義也有宣告性 / 表明性的層面。當審判大的日，上帝必審判世人，「並將人分別出來 —— 只因有些人稱義時是真信徒，另一些人即便在所謂的『信心的行為』上也依舊虛假」（徒8:13）。因此，上帝必使眾人看見祂真正稱義的人，與那些仍在忿怒之下的人之間的分別 —— 即便後者可能曾「宣稱」自己有信心。太 25:31-46 在這一點上頗具啟發性。

回到「權利」（rights）與「擁有」（possession）的區分：古德溫既已確認救恩之權利唯獨藉信心得著，也進一步主張：上帝不會「僅憑祂自己那個私下的作為，在沒有其他事物佐證之下，就讓人擁有救恩」。這種說法與馬斯特里赫特（Petrus van Mastricht）的主張極為相似：「上帝不願將永遠生命的擁有賜下，除非在擁有之前，有伴隨信心之善行，正如來12:14；太7:21、25:34-36；羅2:7、10 所記載的」。這並非如某些人所認為「清教徒的獨特教義」，數十位歐陸的神學家都曾如此教導。

這一切的核心在於理解：古德溫聲稱上帝在審判日宣告自己為義。上帝稱人為義不憑行為，但祂也會「以宣告性的方式行事」，清楚分辨真信徒與假信徒。上帝將「證明祂自己的稱義行動是正當的」。或者換句話說，上帝將證明那位已稱義之信徒的信心——審判將證明我們擁有透過愛心運作的活潑信心（加5:6）。

如此一來，保羅與雅各之間的關係就更加清晰了：「總之，亞伯拉罕這個人，若被單獨看待，是的，被視為不敬虔的人，他是保羅所說不靠行為稱義的對象（羅4:3-5）。但亞伯拉罕，作為一個自稱擁有真實稱義信心、並因此已稱義、且藉此宣稱有得救權利的人，這樣的亞伯拉罕，是要因行為稱義的（雅2:21-24）」（古德溫）。

古德溫談到了在何種意義上「人可以說在末日因行為受審」。所有受審的人不是被稱義，就是被定罪。「所以，說一個人在末日將因行為稱義（作為他的地位與信心的憑據），這與說他將按行為受審，並沒有更多危險。」他基本上是在論證我們將因行為稱義，但這僅是宣告性的，是上帝藉此稱義（justifies）祂自己在每個信徒身上的稱義作為。畢竟，基督在馬太福音12:36-37 中確實提到了一種按行為的（宣告性）稱義：「……因為要憑你的話定你為義，也要憑你的話定你有罪。」

古德溫補充道：「聖經也從未說，上帝將僅僅按著他們的信心審判人。」（正如加爾文所說，稱義「唯獨因著信心」是模稜兩可的；我們必須以副詞的方式，而非形容詞的方式來理解這個「唯獨」）。「上帝會說，我審判你，是要讓每個人都能與我一同斷定我的判決是公義的：林前 4:5，全世界都可以知道，祂稱那個確實擁有真信心的人為義。」末日審判既是為了證明三一上帝的公義，也是為了證明真信徒生命的真實。

對古德溫而言，其結果是：「保羅的按行為審判，與雅各的因行為稱義，完全是一回事，並且同樣與保羅的唯獨因信稱義相符。因為在保羅極力論證不靠行為因信稱義的同一卷書信中（羅3-4），他在[那卷書的]第2章也宣告，上帝『必照各人的行為報應各人』。」

如我所說，大多數早期現代改革宗神學家並不視羅馬書2:7-11為假設性的，這與當今改革宗營壘中某些人士的見解相反。

這可否導致人們對未來的審判感到絕望？唯有假冒為善的人（掛名基督徒）才會如此。基督將理所當然地定教會中假冒為善的人的罪（太25:41-46）。他們被標記為那些沒有行善的人。他們是那些忽視律法上更重要之事的人（太23:23）。

對於那些擁有真實、活潑信心的人來說，好消息是：復活將在審判之前發生（大要理問答 88；林後 5:10）。根據約翰壹書3:2，我們將看見基督，並因這看見（榮福直觀）而立即改變。那麼，在某種意義上，我們出現在審判臺前時已經是稱義的了。請記住，當我們初信時，我們就領受了「生命的權利」。這是稱義的榮耀（羅5:1；8:1）。沒有什麼能使我們與上帝的愛隔絕，特別是在審判時。

如果我們是上帝的兒女，就不需要懼怕末後的審判。但是，作為在基督面前得榮耀的上帝兒女，我們「必須（無論如何）都在基督的審判臺前受審，為使各人按著本身所行的，或善或惡受報」（林後5:10）。是的，教會中將會有些人未能在末日審判中過關，因為他們的信心是死的（即沒有結出果子，約15:2-5、1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