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經詞條:預表論(TYPOLOGY)

預表論(TYPOLOGY)(臘:typos,「印記」)

摘自《聖經新辭典》

  這是一種陳述聖經救恩歷史的方法,讓某些較早的階段顯為較後階段的先現,或讓某些較後階段顯為早期階段的重演或應驗。

 舊約

  在舊約中,有兩個原型時代(archetypal epochs再三以預表方式表明出來,分別是創世出埃及的時日,舊約把出埃及一事視為一個新的創造,或至少是最初的創造活動的重複。在太初駕馭狂瀾,說「你只可到這裡,不可越過」(創一9-10;伯卅八8-11)的那一位,在出埃及的事件中,顯出同樣的能力,止住了蘆葦海的水(出十四21-29)。當創造主克服*拉哈伯與大龍(伯廿六12-13)的傳說用來媲美祂在出埃及的勝利時(詩七十四12-14,八十九8-10),創造與出埃及的對應尤獲強調(拉哈伯與大龍在遠古時象徵混沌)。拉哈伯成為了埃及的預表(參:賽卅7),而大龍(利未亞坦)則是法老的「預表」(參:結廿九3)。

  聖經作者把以色列從被擄到巴比倫後回歸和重建的經歷,描繪為一個新的創造,和一次新的出埃及事件。創世記一章及二章中,用來形容創造主的創世奇工的動詞(來:bara~yasar, asa),被應用在祂重建擄民的行為上(參:賽四十三7,在這裡,三個動詞同時出現)。創世時大龍的預表,早已被用來描繪耶和華在出埃及的勝利,現在也被用來形容這新的勝利。百姓呼求耶和華「興起」(膀臂)……像古時的年日興起一樣」(那時祂「砍碎拉哈伯,刺透大龍」)(賽五十一9),他們此刻是呼籲神在這新的處境中,重複祂在創世和以色列人出埃及時的偉大作為。倘若在出埃及時祂藉著「在滄海中開道,在大水中開路」(賽四十三16)來拯救祂的子民,那麼當那些被擄歸回的人從水中經過的時候,祂會與他們同在(賽四十三2),祂必「在曠野開道路,在沙漠開江河」(賽四十三19)。正如出埃及的一代,日間由雲柱帶領,夜間由火柱引路,而當後面有危險威脅時,雲柱和火柱又會繞到他們的後邊;同樣,回歸者也得到應許:「耶和華必在你們前頭行,以色列的神必作你們的後盾」(賽五十二12)。對於後來的世代而言,他們就像祖先一樣,真正體驗到「耶和華引導他們經過沙漠,他們並不乾渴,祂為他們使水從磐石而流」(賽四十八21)。

  用預表論的字眼來說,從前一系列的事件構成了後來事件的一種「預表」(type);後者則是前者的「對範」(antitype,誠之按:即預表所對應之本體)。或者我們可以說,救恩歷史中接連不斷的時期,揭示出神的工作有重複出現的模式,而新約的作者們相信,這個模式在他們的時代已最終明確地體現了。

 新約

  奧古斯丁的精闢句概述了新舊約之間的預表關係:「新約藏臥於舊約;舊約顯立於新約」(或譯:舊約是新約的隱藏;新約是舊約的顯明)。在新約中,基督徒的救贖是神偉大工作的高峰,是祂在舊約的「典型」(typical;或譯為預表性的)偉大工作的「對範」。基督徒的救恩被視為一次新的創造、新的出埃及,和從被擄中新的重建。

a. 新的創造

  「那吩咐光從黑暗裡照出來的神,已經照在我們心裡,叫我們得知神榮耀的光顯在耶穌基督的面上」(林後四6)。也許第四卷福音書提供了創世預表論一個最清楚的例證,其開端──「太初……」──即與創世記起首的話相和應:在上古叫萬物成形的神的道,現在成了肉身,開始一個新的創造。保羅說那些「在基督裡」的人成為了「新造的人」(林後五17;加六15)。保羅和那在拔摩海島上見異象者同樣認為,基督救贖的工作扭轉了始祖墮落所帶來的咒詛(羅八19-21;啟廿二1-5)。福音建立了「新天新地,有義居在其中」(彼後三13;參:啟廿一1)。

b. 新的出埃及

  出埃及的預表尤其遍布於新約中。馬太似乎認為耶穌的孩提時代重演了以色列早期的經歷,即下到埃及,然後又返上來(太二15)。約翰則藉著他的福音書的先後次序及其他事件,暗示基督是逾越節羔羊的對範(參:約十九14、36)。彼得的說法也大致一樣(彼前一19),而保羅則更清楚闡明這思想:因為「我們逾越節的羔羊基督已經被殺獻祭了」,所以祂的子民應該用「誠實真正的無酵餅」來慶祝隨後的這節期(林前五7-8)。正如以色列人經過蘆葦海,照樣基督徒也受洗歸入基督;正如以色列人從天上得餅、從磐石得水,照樣基督徒也有他們獨特的「靈食靈飲」(林前十1-4)。正如出埃及的一代,雖然得到各樣福氣,卻仍因為不信及不服從而要死在曠野,不得進入應許之地;同樣,新約聖經勸勉基督徒要接受警戒,免得失足跌倒(林前十5-12;參:來三7-四13;猶5)。因為這些事發生在以色列人身上,是要「作為鑒戒(τυπικῶς),並且寫在經上,正是警戒我們這末世的人」(林前十11)。這預表具有濃厚的道德和勸喻的重點。

c. 新的重建

  「福音」(euangelion)這詞及其同詞源的字詞,大概由新約作者取材自賽四十-六十六裡出現的「好信息」一詞;「好信息」在該處是指神引導被擄的人歸回,重建錫安一事(賽四十9,參五十二7,六十一1)。舊約沒有任何其他一段先知的宣講為福音的見證經文(testimonia)提供了這樣豐富的「情節」:從賽四十3的「聲音」,到賽四十二~五十三的僕人的工作,一直至賽六十五17和六十六22的新天新地。

d. 預表的人物

  在羅五14,亞當被稱為「那以後要來之人(即基督,末後的亞當)的預像(τύπος)」。作為舊創造之首,亞當顯然是基督──新創造之首──的一個對比。按保羅的說法,所有人類若不是「在亞當裡」──在他裡面「眾人都死了」,就是「在基督裡」──在祂裡面眾人都要「復活」(林前十五22)。

  再沒有其他舊約人物明顯地被稱為新約基督的預像,但他們在相比或對照之下,或多或少預示了基督:作為先知的摩西(徒三22-23,七37),作為大祭司的亞倫(來五4-5),作為君王的大衛(徒十三22)。希伯來書的作者從詩一一○4處得到暗示,看出麥基洗德是基督祭司身分的一個特別恰當的對比(來五6、10,六20起)。他也暗示曠野會幕裡的設備和祭禮可能包含預表的意義,不過這意義所涉及的是舊體系與基督所引進的新體系之間的分別,而不是二者的相似處。只有參照對範,才可以體會預表的適切性。

 聖經以後的發展

  使徒時代以後開始了一個更自由發揮的基督教預表論的紀元。來自第二世紀上半葉的《巴拿巴書》和游斯丁(Justin)的《與特拉浮的對話》(Dialogue with Trypho)都顯示,若沒有釋經上的制約,以預表方法解釋舊約事件可以去到怎樣的地步。這樣的釋經導致在基督徒眼中,舊約的主要價值在於它是以圖畫預示基督及其工作的書,這些圖畫是藉文字及可見的藝術呈現的。令人印象最深刻的藝術樣本也許是查特勒(Chartres)大教堂,這裡北面的雕塑和窗子上描繪了許多舊約的故事,和教堂南面的雕塑和窗子上所描繪的新約故事互相對應。例如,以撒背負木柴成為了基督背負十架的類比,約瑟以二十塊銀子被賣一事成為了基督以三十塊銀子被賣的對比等等。這樣一來,整本舊約變為基督教故事的預告,而所根據的原則卻不是聖經作者所認許的。

  倘若有人要在今天復興中世紀早期的做法,那些在當時自然而自發的東西就往往會變得矯揉造作。那麼,「倘若我們要按恰當的意思援引聖經,並把基督教教義建立在一個較穩固的基礎上,而不是建基於機靈解謎者的私人判斷上,便須馬上為預表方法的合法應用建立一套可行的標準,從而使聖經神學的路較為暢順」(G. W. H. Lampe, Theology 56, 1953,頁208)。

  書目:A. Jukes, The Law of the Offerings, 1854;同作者,Types of Genesis, 1858; P. Fairbairn, The Typology of Scripture 6, 1880; C. H. Dodd, According to the Scriptures, 1952; H. H. Rowley, The Unity of the Bible, 1953; G. W. H. Lampe and K. J. Woollcombe, Essays on Typology, 1957; S. H. Hooke, Alpha and Omega, 1961; D. Daube, The Exodus Pattern in the Bible, 1963; A. T. Hanson, Jesus Christ in the Old Testament, 1965; G. von Rad, Old Testament Theology, 2, 1965,頁319-409; F. F. Bruce, This is That, 1968;同作者,The Time is Fulfilled, 1978; J. W. Drane, EQ 50,1978,頁195-210。

F.F.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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